第二十八章 声东击西诈中诈,半江碧流泪沾衣 4(第1 / 5页)
一将挺身而起,道:“二到三万人就可侵蚀我州。视我等为何物?”
龚山通也热血沸腾,一连几步,奔到那将对面站着,一张脸、一张脸地看。夏景棠喝道:“好,好样的。”他又端起一碗酒,一连推对几人,问:“你们呢。”众人都大喝而起。说:“愿听夏帅调遣。”
飞鸟才知道夏景棠除了气羊杜不过。还在给大伙打气,告诉说:几路敌寇可能只有“二到三万人”。出于夏景棠可能跟过父亲的想法。他很有好感地跟站而来。夏景棠大概是看他识趣,笑着跟众人说:“博大人可还没出全力噢!”
龚山通放了飞鸟。白燕詹却冒了出来。两人说了几句话,不知不觉地凑并眼神看往热闹处,你先我后地揩抹额头。相互幸庆合计说:“哪有把这样的大凶险当成家常便饭的?!不到那份上,万万不可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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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山通被白燕詹推出去,一步步走到飞鸟身边。
场内将要开宴,不改步调的夏景棠依计举酒,神情肃穆地说:“来曾阳时,羊杜在我马前哭别,说,拓跋部不急于进逼仓中,不是下不了扶央,而是没有使出用全力。朝廷害怕他奔袭长月。定不敢贸然向仓州增兵。这样,曾阳不得不守。守则必败。我在这里敬将军三杯水酒,为将军诀别!”他面孔略显瘦削,吐音苍凉,再用一双棱棱大眼投射顾盼,生生让人难受。
龚山通受到感染,心情随之沉重。
形势紧迫,飞鸟要早进场早肇事。\WWw、QΒ⑤.CoM\正要举步,一只手后拽住他的衣裳,抓得死死的。飞鸟有心责备龚山通的没完没了,不耐烦地问:“又怎么啦?”龚山通慌忙说:“为混两口粮食冒这么大的险,到底值不值?”
到底值不值?飞鸟还真没往深里想。
他来县城,不过是混口粮食,顺便尊尊王,攘攘夷,扬扬名,若说和敌人的势不两立,也全是为了周行文、李思广这些割舍不得的亲友。要是粮食混到手,尊王尊过了,亲戚、旧友一一保全,攘夷攘走攘不走还重要吗?
原本就是虚心假意,有一定要夺占粮草反客为主的必要?
飞鸟草草在脑子过一遍,毫不隐瞒:“我就想打败拓跋巍巍!我就想在城郭外列阵!我就要让我大哥挪出周屯!”
飞鸟也极为愕然。尤弄不明白这将军自毁胜算的居心。
他俩在哗然一片的场里抬头,直盯盯地看着夏景棠。只见得那姓夏地一扬手,泼尽杯物,奋声问:“诸位都有什么高见?”
既然他问了,众人便无须顾忌。
乱杂的声音又大了一倍有余。
夏景棠止住众人,又说:“怕是大伙没能明白羊都督的意思。他是说,中原崩坏,国力衰微,王室大军不敢倾动。若陛下派兵增援仓州,拓跋巍巍便有余力奔袭长月;若陛下直扑陈州。就会在旷野和拓跋巍巍相遇,胜算不大;若不闻不问,拓跋巍巍就可以用二到三万的兵力打开仓中的门户,慢慢地蚕食!”
一串的“我就”让龚山通不由自主地记起阿狗。那小不点话说不囫囵,一上劲,就“我就,我就”地喊。他拾掇、拾掇说话的口气,慢吞吞地劝:“周团练使便是在赌气。咱不能赌气!怎么能火起来赌这口气?!拓跋巍巍善战无敌。能打败则好,不能打败也无须损兵折将,至于要不要列阵城郭,随他们去……”
飞鸟硬生生地拉回野马般的思潮,钉紧前脚,醒悟说:“是呀。”
他看着龚山通,眉头一连在心尖尖上耸动。
龚山停一停,又说:“且不让咱的人夺粮,伺机再看。”
飞鸟被说动了,叮咛他说:“那好。你让人给铁头说一声,今夜先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