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涛声潮汛千浪折,帝都云集众英雄 32(第3 / 4页)
秦纲坐在大树底下,的视线在水果盘里转了个来回,心绪好转,慢慢地笑了起来。
这会儿功夫,院子里别致地会客廊里来到三、五人。国王摆一个小小的宴席,原是要和包括晚上必来问候的地方官、身边的近臣畅饮一番的,让狄阿鸟提前来,是有话要私下说。来到的臣子们感到周围都是不声不响的,纳着闷一问,再往前探头,见院子里那株枝繁叶茂的大树高高撑起,底下一人坐着,两人侍立,对面一人斗败公鸡模样,耷拉着头颅站着,感到一阵、一阵的警惕。
秦纲来了耐心,也不瘟不火,他听说自己招来的人已经到了,晾着狄阿鸟,起身离开……他走后,吕经偷偷摸摸地溜过来,脚下踩着快板一样地节奏,绕了两圈,故意站到跟前看一看狄阿鸟低着的面孔,说:“我纳着闷,心说谁在这站着呢?!还没有吃晚饭?!饿不饿?!”
他念叨几句,听到有人喊,应了一声,连忙走开。
狄阿鸟抬头看了看吕经的背影,挤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他踮脚看一看,筵席那边已经有了欢声笑语,只好捧一捧肚子,回想自己来前没顾得吃的饭菜。突然背后飞来一只圆球,砸得他发毛。他气冲冲地转过身,有人躲在暗处咯咯笑,听声音是秦禾,心里大大不忿。
一喊招来十好几人。他们见狄阿鸟吃了咆哮,站在面前低着头,弯得好似虾米。感到心里很痛快,却还是连忙趴伏到地上喘气,连声叫到:“陛下息怒。陛下息怒。”晚上晦涩,灯火一照,像是一团、一团的大龟。秦纲比照着他人,越发觉得狄阿鸟狂悖,不舍地讥讽:“你怎么不说?!说呀?!”
狄阿鸟还真知道症结,具他的观察和了解,起码有五点:
第一,户籍制度崩坏。军功制度名存实亡。有功不能赏;
第二,政局纷乱,派系林立,军队三十人属于这边,五十人属于那边,别说打仗,训练起来都难;
第三,纳来地良家子弟还没有经过充分的训练;
然而先出来的却是田云。
狄阿鸟还不知道他和国王一起回来,想是秦禾今非昔比,逮了他来出气,咬牙切齿地骂道:“不男不女地。”
田云张大嘴巴,愕然道:“我怎么不男不女了?!”
狄阿鸟问:“你说你是男的是女的?!奇了怪了?!一天到晚和娘们混在一起?!”
田云着急说:“我不是。”
第四,朝廷越来越羡慕骑兵作战,抛弃了原有的战法,打破建制,以前打仗时虽然反应慢,但是组织细腻,军官有传统可以依循,只需要执行不需要理解,现在打起仗来,丧失了这种固定的指挥体系,对低级军官地要求很高,而将军们都没有意识到;
第五,军饷发不下来,军队吃空饷吃得太厉害,上千的队伍留三、五百人就不错了,军队不满额,越一级就不知道战斗人员的数量,将军们都心里明白,打战前都要从地方上填一批丁,这些丁连籍都没有造,连拉带骗来的,打仗不能见干粮,一见干粮就跑,在曾阳,就有在一个地方拉来的三十多兵趁夜弄了一辆独轮小车,推着伙里地粮食集体逃亡……
他不知道国王是不是都清楚,也不知道自己当不当说,说出来有没有好处,四处偷看着,抱定主意:你难道要因为这样地小事杀我?!想到这里底气就壮,底气壮,口气也壮,干脆硬一硬头皮,幽幽说道:“自古忠言皆逆耳,我说出来怕陛下生气,陛下一生气,再有道理的话也听不进去,听不进去就要拉我出去杀头……”
秦纲被他将了一军,倒不好把自己放到恼羞成怒地位置,虽然火一个劲儿往外蹿,却摆出悠哉游哉的架势,狞笑说:“孤今天还真要听一听你的忠言?!”他碰了碰旁边地宦官一脚,和颜悦色地说:“去!给孤搬把椅子来!”继而追补:“再泡一杯茶!”
宦官手脚麻利,立刻搬来椅子,献上香茶和时鲜地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