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交涉(第2 / 3页)
赵大世是个心狠起来,可以吃人不吐骨头,胆小起来,走路都怕被蚂蚁叮的把式。他在城东监狱熬够了岁月,一心想着要离开,而一队长又时时盼着赵大世早些离开,他们的愿望,如此一致,他们的心狠与胆小,也便一致这些事情,陈叫山不知道,但白爷知道……
秦排长和杨秘书,以及督军府里的人的情况,陈叫山并不知道,白爷更不知道,但白爷知道一点赵大世和一队长,他们更对秦排长和杨秘书知之甚少……
经过一个晌午的‘交’流,陈叫山虽没有完全体会到“恒我”的真髓,但较之初来城东监狱时,已然变得通透些许……
当白爷跟老狱卒说着些什么“盐多盐少”的话时,陈叫山坐在椅子上,看着老狱卒的反应,渐渐地在自己心中,有了自己的想法和判断……
因而,当一队长见到自己时,说“赵监长有点事儿找你,你过去一趟……”,陈叫山便更加确认了自己的判断……
赵大世原本是平平躺在竹躺椅上,两条‘腿’‘交’叉着架在桌子上的,一听陈叫山提到了杨秘书,瞬间将‘腿’一收,猛地坐直了身子……
城东监狱的水很深,陈叫山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想到无数种可能,酷刑,劳作,围殴,流放,甚至是枪毙。在坐在大木桶里洗澡时,陈叫山把所能想到的,全然想了一遍……
在进入一号大监室后,经过“逮虱子”节目,兴许别的犯人都没有看出端倪来,但自己以武功护体的真相,还是被白爷看出来了。而后,在疤龙和独眼向白爷请示,要不要给陈叫山来个“霸王硬上弓”时,白爷犹豫了,最终暗示以“跨‘尿’‘骚’”来考验……
出乎白爷的预料,同时,又在白爷的预料之中,陈叫山先是隐忍,而后爆发,便觉着陈叫山身上的东西,太有可究之处……
城东监狱,几千号人,除了自己,陈叫山是独一无二的!白爷这样跟自己说。
今儿一大早,杨秘书初来时,跟赵大世‘交’流着,说的那些话,定然是“依情况办事,不可害了‘性’命”之类的官话和含‘混’话,若非如此,又怎会有这后来的一出出,一幕幕?
不管怎么说,自己是督军府里送过来的人,赵监长也好,一队长也罢,他们对我都是深不得,浅不得……
在白爷向陈叫山递去木梳时,白爷便决定了,如此一个独一无二的人,不能让其这样自怨自艾,沉沦‘迷’失在这监狱里。
那一刻里,陈叫山‘乱’糟糟如鸟窝一般的头发,和他脸上的血,他帮金刚和癞子拾掇胳膊和‘腿’时的情境,在正午的阳光下,闪晃成一种奇怪的图景……白爷觉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不简单,但又太过简单了些……
白爷想听陈叫山的故事,白爷便用自己的座椅,来诠释自己的判断和眼光……
白爷听完了陈叫山的细述,越发在心底怜惜了陈叫山,怜惜了自己,怜惜年轻时自己的缺乏恒我,数十年的牢狱时光……
如此,陈叫山在最短的时间里,探清了城东监狱的水深水浅……陈叫山没有料到,白爷也没有料到,陈叫山说不清楚,白爷也说不清楚这是惺惺相惜?这是同病相怜?这是一种寄托与期望?或者,这是一种冥冥之中,人们时常挂在嘴边嚼烂了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