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琴（第4 / 6页）
“旭琴……不……不要再写了！”
“碧潭怎么样？可以划划船，要不然到乌来去看瀑布！”
“不要骂我，琴姐！不要骂我！”她把头俯在旭琴的膝上，像一只受惊的小鸟。
“到哪儿去呢？”旭琴不大起劲地问。
旭琴望着她那乌黑的头，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来的恨意。但，虽然她恨她，却仍然抵不住另一种怜爱的情绪。她还记得晓琳第一次的出现，年轻、美丽而纯洁。后来她和季文学英文，他们常坐在一起，头碰着头地在灯下研究着问题，但自己却没有丝毫地怀疑过。于是，有一天，晓琳说不学英文了，而季文也开始给另外一个学生当家教，她却做梦也想不到他们在来往着。而现在，这个女孩却夺去了她的丈夫！
“旭琴，你看，窗外的天气这么好，难得今天又是星期天，我们老待在家里，人都要发霉了，你赞不赞成到郊外去走走？”季文从镜子里望着旭琴说，一面在刮着胡子。
“等下星期吧！好不好？季文？下星期一定去！”
“你同意离婚吗？”季文紧紧地望着她。
“那么，你不想出去走走吗？”
“不！”她咬着嘴唇说，“我不同意！”
“厌倦？写作永远不会厌的，你听说过画家对于画画厌倦的吗？这是一种兴趣，一种爱好，就好像你教了十年书，仍然对教书感兴趣一样！”旭琴加重语气地说。
“琴姐，我没有办法不爱他……琴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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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琳，你错了！你并不爱他！”旭琴喃喃地说，诧异着自己的声调竟如此平静，“你那么年轻，他比你大了十六七岁，你们不可能会真正恋爱的！”
她笑了笑，和衣躺了下去，睡在他的身边。
晓琳抬起头来，仰着脸儿望着旭琴，眼睛里流露出恐惧和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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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一天到晚写吧！你难道不会厌倦吗？”
旭琴坐在方家的客厅里，她的心中充满了乱七八糟的、紊乱的思绪。她不知道自己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想抢白晓琳一顿？骂她是狐狸精？还是想哀求晓琳把季文还给她？但，无论如何，她要见见晓琳，见见这个一年多以来她把她当作亲妹妹看待的晓琳。
“都是去过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好玩。而且，我还要写一篇东西给……”
纸门拉开了，晓琳从里面屋子里轻轻地溜了出来，她的脸色苍白，一对大而美丽的眼睛显得无神而憔悴。她一直走到旭琴的身边，以一种惊惶而畏怯的神情望着旭琴，旭琴还没有开口，她就一把拉住旭琴的手，在旭琴脚前的榻榻米上坐了下来，啜泣着对旭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