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第1 / 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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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鹃姨,你在做什么?”我问,一面想走到她身边去,但她很快地举起一只手阻止我前进,说:
楼头娇骂嫌迟了!
“站住,小堇,让我看看你!”
西家嫌小,
我念完了。我看到他抱着手臂站在车子旁边,静静地望着我,他的眼睛里有一种领悟和感动,过了好久,他长长地透了口气说:
江南花好,
“一首好诗!好一句‘春光贱卖凭人要’!”他俯头看看车里堆着的花束,又看看我,看看我的花篮,摇摇头说,“‘红颜一例和春老’!太凄苦了!台湾,花不会跟着春天凋零的!”说完,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糟了!今天一定太迟了!”说着,他对我摆摆手,把板车抬出花圃,弄到广场上。我偎着篱笆门,目送他踏着车子走远了,才转身关上篱笆门。我的鞋子已被露水湿透了。
江南春早,
提着花篮,我缓缓地走进我的房间。才跨进房门,我就看到鹃姨正坐在我的床沿上凝思,我的棉被已折好了,想必是鹃姨折的,这使我脸红。鹃姨坐在那儿,沉思得那么出神,以致没有听到我的脚步声,她手中握着我的一件衬衫(我总是喜欢把换下的衣服乱扔),眼睛定定地望着那衬衣领上绣的小花。我站在门边,轻轻地嗨了一声,她迅速地抬起头来望着我,一瞬间,她那美丽的大眼睛中浮起一个困惑而迷离的表情,然后,她喃喃地说:
淡妆也要,
浓妆也要,
金钱买得春多少。
街头巷底声声叫。
买花人笑,
明朝又叹飘零草!
“小堇!”
花儿懊恼,
我对她微笑。
春风潦草,
梨花白了,
卖花人恼,
杏花红了,
红颜一例和春老。
卖花声里春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