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1 / 2页)
蒙家老奴蒙忠自驿站回来,不见自己的少主蒙天鸣,从知情的女仆口中得知“少主为解救边关百姓,带着一众人马已杀出关外去。”心中立即暗叫不好:少主虽然尽得老主人一身武艺,“赵家十三枪”使得是出神入化,可契丹辽兵毕竟是马背上的民族,素重骑术,岂是少主单枪匹马同那十几、二十个雁南百姓能比;加上天色已晚,辽军轻骑又善野抄截,少主此去只怕是凶多吉少!
这老奴蒙忠乃是蒙天鸣之父——蒙翔驻守边关时手下的一名旧部,原名陈风。他本武林中人,只因一次与人争斗,错手杀了对方,被捕入狱。
北宋自雍熙三年(986年),与契丹岐沟关之战,败北,便丧师数万,国力穷沮,到景德元年(1004年)秋,澶州之战,更是损兵百万,几乎到了无兵可征的地步;为了增兵边关,北宋朝廷只得将囚犯发配充军,编成一伍,应付燃眉之急,陈风由此被发配到了边关。
听到蒙天鸣大义凛然这番斥问,手持兵器驱赶百姓的守卒个个面露愧色,顿时都停下手上的动作,任由关外的百姓拥门而入。
冲关的百姓多是雁关附近村庄的宋民,每当遇到辽兵来扰,只能举家逃向关内避难。蒙天鸣刚才关前的一番言辞,他们全都听得清清楚楚,进得关来后,纷纷跪倒在蒙天鸣面前,连连感恩报德,答谢蒙天鸣救了自己一家老小。
蒙天鸣不敢受此大礼,想要一一将百姓扶起,可扶了这一个,另一个又跪下,弄得他感动不已。
看着这涌进关内的百姓,其中不乏体魄强壮的男儿,然而为何这泱泱大国,却要受那小小蛮夷的欺凌?当他想到自己现身为练团副使,训练民团,自强自保是为己任,于是对着众人喝道:“大伙儿出关抗敌,再不自强保家,还算是甚么男儿汉?”
获救的百姓早已钦佩这新任的代州团练副使,见他神威凛凛的这么呼喝,不少人齐声应是,将些挑棍、木棒充当兵刃挺在手中,欲要随他一同出关。
几名守卒开始还略显犹豫不决,可想通这厉害关系后,继续于门内用长枪、大刀驱赶的拥堵在门外阻碍关门的百姓,急欲关上城门。
见那守卒无人上前答话,蒙天鸣身边的一名家奴上前一步,呵道:“尔等耳朵都聋了吗?没听到我家大人问话?”
待他问完,城头上那名守军头目这才侧目站在城下的蒙天鸣主仆,鼻中冷冷哼道:“哼,区区一个小小练团副使,胆敢在此叫喧;若是贻误守关闭关时机,这等大罪谅你担当不起。”
“即便要闭关,为何不让已在门外的百姓通关,反到刀剑相驱;尔等这般视人命如草芥,可谓乱杀无辜;即使两军对垒,如此这般驱杀平民,军法也当斩立决!!”
蒙天鸣站在城下,同城上守官针锋相对,一席话将那守官说得面红而赤,竟找不到话语同他相驳,“你……你……好你个新任代州团练副使!今日你若想开得这关门,就须将关外契丹辽兵击退,若是放辽军一兵一卒入关,我定进京面圣,斩你全族!!”
蒙家家奴个个身怀武艺,听到家主说要出关抗敌,早已备马持兵,摩拳擦掌。
见家奴牵马过来,蒙天鸣接过兵刃,脚尖微一点地,便纵身跃马而上,身手矫捷叫人好不钦佩。他踏蹬马上,气聚神凝,右手轻提一杆蜡杆花枪,左手缰绳一紧,身下那匹急欲奔驰的烈马被提得仰脖嘶鸣,前蹄纷踏。
蒙天鸣持枪勒马,望向那城头守官,问道:“若是将军愿意带兵出关,蒙天鸣愿尊调遣!!”
只见那城头守官目光闪躲,连连推脱,“守……守关检查,方……方是本官己任,没有圣旨兵符,岂敢轻言出兵?”
蒙天鸣早料会是如此,也不再同他多言,脚跟轻磕马腹,带着十余家奴和那边关百姓杀出关去!
听到此,蒙天鸣紧锁眉头,面露焦色,他知道这边关防守责任重大,若是因延误边关闭关,而令敌军有机可乘,这等大罪任何人也都吃罪不起;可他转念又想,若是辽军大军冲关,为何守军不燃起狼烟,通知各地守军联防,而仅仅只是急着大关城门?
想到这,蒙天鸣再次厉声问那守官,“关外可是辽军大军压至,为何将军却不燃起狼烟?”
“这?”被蒙天鸣一问,城上那守官顿时哑了口。其实这守官知道城外的人马并不是契丹大军,自从宋辽“澶渊之盟”后,两国就未曾有过大的干戈;只是澶渊之战后大宋元气大伤,而契丹一族,却能在几十年里休养生息,厉兵秣马,军事上渐渐强过宋朝,所以才依仗着自己兵强马壮,屡屡在宋朝边关烧杀抢掠。
现在这关门之外来的正是一队“打草谷”的辽兵,虽然同关外的马贼无异,可是边关的守官贪生怕死,软弱无能,却不敢出关抵御,只能是大关城门,畏缩关内。
蒙天鸣见那守官面露难色,便猜出了几分,“即便是辽军大军压至,身为守军将领也应保卫我大宋子民,岂有见死不救,将百姓拒之关外,任由外族凌辱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