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订版第十五卷 浴火飞扬 第六章 小丑生乱(上)(第1 / 4页)
虹翔带人打砸杀烧了一整夜,把内藤康雄在新京的几处产业付之一炬。第二天一早又率领两千暴走族一路追杀到了内藤家门前,跟荷枪实弹的内藤家保镖遥遥对峙,并用高音喇叭对内藤家庄园进行立体噪音轰炸,要求交出龟缩在里面的内藤康雄。
当地警察闻讯赶来把他们围在里面,可随即新京那边又赶来了四五千乘火车、汽车赶来的流氓(虹翔给他们每人每天开一百块的工资,而且多半打不起来,傻子才不来),迅速又把当地警察包围在了中间。
警察见状不妙叫了增援,可流氓来得更多,再加上乘直升飞机赶来的媒体记者,到了中午,内藤家门口已经围出了一个里三层,外三层,空中还有四五层的超大人蛹,合计超过一万四千人。涉及人物又都是位高权重,敏感得很,警察可处理不下来。内藤家出来了俩高级干部试图劝解,都给虹翔骂回去了。一直闹到下午,寒寒终于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事来处理这件家庭纠纷。由国家元首来亲自处理的带家族色彩的群体事件,恐怕在大时代之后的和国还是第一遭。
寒寒腾了三天的时间来处理这件事。以她的个人身价来计算,大概给和国经济造成了三百亿以上的间接损失。在这期间,内藤家不得不招待这近万名流氓和警察,光伙食费都出了二百多万。可眼看三天时间要到期,无数繁重工作等着寒寒去处置,却还没说出个名堂来——虹翔把内藤康雄试图绑架金灵的作为,甚至伯爵屠戮地铁列车的帐全部算到寒寒头上,所以提出了许多无理要求。这两人的关系原本就不见得好,这下子更是唇枪舌战得刺刀见红。
寒寒是个讲道理的人,该负的责任要负,该道歉的会道歉,不该她负的责任坚决不认,发誓要与耍泼皮的虹翔周旋到底。可虹翔又有钱又有地位,而且特别不要脸,一点也不怕内藤家和寒寒在政界施加的双重压力,闹得越来越厉害。寒寒不让步,他就四处造谣,向她身上泼脏水,在舆论上给寒寒和内藤家都造成了越来越坏的影响。虽然不见得能动摇寒寒的首相地位,却极有可能影响到开春后将补签的巨额军火合约。那可是价值近百亿的核心利益,内藤家终于不敢再陪虹翔玩下去了,集体否决了寒寒“坚决对抗,奉陪到底”的意见,做出了全面退让,把内藤康雄放逐到了阿拉斯加的北极熊养殖场去搞饲料管理,外加赔偿九百九十九万损失费。达成这个协议后,寒寒气得鼻子都歪了,摔手就走,坚决不肯向虹翔道歉并亲手献金。虹翔差不多达到了目的,所以也并不强求寒寒低头,拿了钱后终于解散了手下,大摇大摆地返回了新京。
身穿重甲的士兵低着头端着盘子来到我的桌子面前,送上了晚饭。他显得太战战兢兢,都不敢往上看一眼便转身离去了。我见状微微一笑,对着他的背影说:“抬头看一眼又何妨?死不了人的,多看两眼没关系啊!”
葫芦岛上的士兵对我这种调侃的语气是恨之入骨,但又无计可施。自从金灵来到岛上之后,这里就一直有些骚动不安。训练很艰苦,这个男人的世界本来就缺乏刺激,可眨眼之间来了这样一个绝代佳人,还天天在同一个食堂里近在咫尺处一起用餐!
俗话说秀色可餐,可还有句话叫“看得到摸不到,心如刀绞”。最近半个月以来,因为晚上偷偷摸到金灵住处那边窥视(其中各种特种部队的特殊手段都使了出来)而被抓起来记过的已经有七八个了。这种情况让我有些头疼,因为这必将影响到军心,但暂时还没有好的办法。
我想到这里不由微微一笑,叉起一块牛排边嚼边说:“总之是你的不好。”
“废话多多。”金灵很不满地瞟了我一眼,挑衅地说:“那你干脆娶了我啊,看那些兵还有没有胆子产生多的想法?”
虹翔从内藤家得胜归来后,立即成了和国政坛的一颗新星,一个神话。他以自己的所作所为和最终结果告诉大家:以暴力和无耻纠缠是可以获得数倍于付出的利益的,哪怕对手是人称钢壁铁山,以家风严谨强硬著称的内藤世家。而在刚刚结束的地方“民主选举”中,选上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啊!与虹翔背景相似的****出身者就占了四成以上,还有诡计多端的旧GDI官员和一些身份可疑的“民主人士”,和国的世道顿时就不太平了。如果说和国原来的局势象一锅看似波澜不惊的滚油,这些竞选成功者的加入就象给这口锅里加了瓢冷水,顿时就炸开了。
从虹翔凯旋那天开始一直到三月底,新京的街头都充满了一支支额系白带的“义勇军”、“冲锋队”和“讨逆组”,这些人额头的白带上都有首席议员的家徽,远远地一望便知,谁也不敢惹。这些部队的人数少则数十,多到上千,总是目标明确地杀到对头的家里、商店和工厂等处,用最短的时间打砸得一塌糊涂。这其中未免也会产生误伤,把一些人连同货物机器一起打得一塌糊涂。地方警署管不起,而警视厅递交上去的开展大规模社会治安整治行动的报告只要一到议会就给立即丢进文件粉碎机,得不到半点回应。
这种情况愈演愈烈,完全看不到结束的希望,以至于一个华裔知名时事评论家张喻刚在自己的专栏上痛苦地写道:“这是最民主的时代?是最黑暗的时代!”话音未落,刊登他评论专栏的报纸编辑部就被一伙义勇军砸得稀烂,本人也神秘失踪,于一周后被发现吊死在伊豆山边的一棵树上,遗书上写明死因是往日嫖宿过的妓女上门威逼其与原配离婚所致。当然,这些芝麻绿豆的小新闻只在地方小报的角落里出现一回,就再不会有人记得了。
金灵摇摇头说:“作恶的并非他一人。作出这种种事来,只怕也并非他的本意。虽然现在已经闹得这么不愉快,但我还是认为,他并不是那样的人。”
我哀叹道:“哎哟,不要一次又一次地诱惑我。我可不能害你犯重婚罪入狱,再说你的前夫太凶悍了,惹不起啊!”
“又上报纸头条了吗?”
我耸耸肩说:“那倒没有。寒寒竭力地压制算是有了点效果吧,连续霸占了二十五天头条之后,终于休息几天了。张扬啊,实在是张扬!你你你真是个大麻烦,我得好好想想,不然等他把和国那边搞得差不多了,准把咱葫芦岛弄沉到海里去当水葫芦!”
那天虹翔会放我俩走,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奇怪。当然以我的过人阅历,也并不是不可理解。但我也可以想象,寻找多日的逃妻会随便找个男人要求带走——即使最终的应征者是我,给他扣上绿帽子的可能性大减,可他肚子里憋的那团火也到了难以想象的程度,不发泄出来是不可能的。
选举日结束后,新宿的计票还未开始,虹翔就宣布自己获胜了,然后立即召集新闻媒体,由其军师宣布了内藤康雄暗害竞争对手家眷的卑鄙行径,同时亲自带着数千人去砸内藤康雄的场子。新宿警署的署长事先已经接到了他的警告(或者说是恐吓也不为过),同时帐户上得到了一笔十倍于退休费的汇款,于是彻底放弃了镇压此事的打算,当天竟然把全部夜班巡警都放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