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三章 快意恩仇(第1 / 1页)
风将挽着的黑纱轻轻的吹了起来,有几片枯了的叶子慢慢的随着风,滚过凄凉的门前。全//本//小//说//网//小院前的大门,也被风吹得拖着刺耳的长“吱”声慢慢的合上了。从杨家正屋内投射出的昏黄灯光,拉着一个站在门边的身形,将它映的细长。严正虚弱的靠在志清的身上,站在屋内的角落里,看着杨静的遗像出神。他不再闹了,整个人变得清醒了。屋子中央的桌子上放着那本日记,上面清楚的记叙着所有的一切。杨静被羞辱后的绝望和痛苦,像针一样刺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上。她才十八岁,在含苞怒放的时候突然夭折,让人怎能不去痛惜。杨爸爸站在门边,静静的看着窗外半圆的明月,在他的身后一片沉寂。过了有半个钟,杨爸爸转过身来,众人就都拿眼去偷瞧他的神色,见他一脸坚毅的表情,稳步走到屋子中央的桌子边,拿了放在上边的日记就要出门去。他们家的一个至亲堂兄,在他的身后拉住他问:少英,你要干什么去?杨爸爸头也不回的说:我要去找这三个人的家长,问问他们是怎样教育孩子的,我要去给孩子讨个公道!他这个堂兄听后急切的说:你可想要好啊!这三家在我们这个小镇上,都是些呼风唤雨的人物,你要怎么去找他们讨公道?杨爸爸回头看了这个堂兄一眼,这一眼含有做父亲的威严,为了孩子不顾一切的决绝。这个堂兄松开了手,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了!这个时候靠在志清身上的严正,挣扎着走到屋子中央,用已经嘶哑的而又粗糙声音说:杨叔叔我和您一起去吧!我是这所有一切的见证者,杨静出事的那天我亲眼见到她神色异常的从科教楼的洗手间走了出来。志清这时候见好朋友已经站了出来,也走出来附声说:我也去!这几个学校里面的败类,背地里说不定还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杨爸爸有些激动的看着眼前的这两个孩子,眼中蓄满了泪水。在这种时候,又是这样复杂的情况,他们所面对的是高官达贵,可以手眼通天的人。如果两个孩子都可以这样决然,他还能有什么顾虑呢!他的老伴走到他身边,多少年来的相濡以沫,他们之间不需要多说。两人牵着手向门外走去,志清和严正紧紧的跟在他们身后。一直走到了小巷的尽头,杨爸爸这时却又改变了注意,他转过身看着两个孩子,饱含深情的说:孩子!你们不要跟着我们去了,你们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不要为了这耽误自己日后的前程,回吧!回去吧!志清和严正一起摇了摇头,严爸爸就趁着这档走过来对自己的老邻居说:老杨!你就这样去找到他们家里,未必能让他们承担什么责任,依我看你不妨到镇上的派出所走上一趟。这样一说到是给杨爸爸提了个醒,他略一思索大声的说:说的没错!我这就告他们去,就算是镇长我也要告倒他。他回头看了看老伴说:咱不能全部都出去,把孩子一个人留在家里,你还是回去吧!在家里等消息!说完后大踏着步走向拐角处,余下的这些人用殷切的眼光目送这一老er少远去后,也都回屋里去了。志清挽着严正跟杨爸爸一路走到了派出所,在昏黄的路灯下派出所门口挂着的牌子泛着青色的光芒,泛着一丝丝无情寒意。三个人看着大铁门的上方矗立着的“公安”两个大字了会呆,毅然走了进去。派出所内这个时候已经只剩下几个值班的人,见到他们来报案,就带着他们去询问案情做笔录。做案情记录的民警听了他们说的第一个嫌疑人就呆了一下,到第二个的时候就停了手中的写了。随后让他们三个稍等片刻,匆忙的走了出去。回来的时候又接着询问了些情况,听到说高镇长的儿子是主使着,他收起桌上记录好的问卷,请三人回家去等候消息,摆明了不想受理这个案子。三个人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带着失望回家去了。回到家已是晚上十点了,家里的人听说后全都一筹莫展,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因为天色太晚,杨爸爸就请了家里的亲戚先行回去,屋里就只余下严正和他的爸妈,志清四个人。几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只感觉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杨家二老垂着头,不住的用手去抹眼泪。严家的两个大人,正想着去劝慰两个老人的时候,却只听见小巷里不住的传来“嘀嘀”的轿车喇叭声。正想着走出去看的时候,却见走进来了两男一女三个人。于是屋内的人都起了身看他们想干些什么?走到院子里的三个人,似乎不等屋内的人走出去寒暄,直接走到了正屋。这时离得距离比较近了,屋内的人也就看清了他们的长相。两个男的均是西装革履,其中一个略显胖了一点,三十岁出头的样子,手里夹了一个黑皮包,挺着肚子,满面的油光。另外一个年轻些的,长相看着很是斯文,鼻梁上架了一副近视镜,似乎经常出入交际场合,笑起来显得极为和气。他人本是带着笑意进屋的,进了屋后看到里面的情形,就又装出一副深沉的样子,用手指了身边左侧的胖子说:这位是耀威建材公司的于老板,他家的公子也在二高读书,听派出所的朋友说了你们的事,所以特地来看看。介绍完后又说:我是镇政府的马秘书,受高镇长所托来了解下具体的情况。在他另一边,穿了一身红色裙装的妇人,不等马秘书介绍就先冲着屋内的众人的说:你们应该是知道我的,别人都称我华女士,我家里在镇南有一处四星级的饭店,新近又在市里办了个扬武娱乐城。刘恒是我的儿子,听说他惹了麻烦,所以特地随了于老板和马秘书来和你们商量一个解决的办法。屋里的人听说了他们的来意后,就将眼光全部投在了杨爸爸身上,看他准备如何处理,杨爸爸沉吟着了许久,看着他们却不开口。过了一会,那个于老板想是等的急了,不耐烦的说:你们开个价!大家都现实点,充其量也就是钱的事!摊上我们也算是你们时来运转,几万块钱我们还是可以随便拿出手的。屋内的人听了他这话都被激怒了,杨爸爸瞪大了眼看着他说:有钱了不起吗?钱能将我的女儿买回来吗?马秘书这时推了鼻梁上的眼睛说:钱虽然买不回你的女儿,但是你有了钱可以多生几个嘛!来的时候,高镇长让跟你两口子带个信,他可以跟计委那边打个招呼,多给你们几个指标,你们就是再生六,七个也没什么问题。华女士跟着说:马秘书说的很对,现在有钱还怕办不成事吗?我们别的没有,钱还有几个。要是你没有意见的话,我们就集十万块钱给你。可以的话你就表个态,我们都还有别的事,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杨爸爸听他们说完,身ti因为过于激愤,将一张桌子带的抖个不停。他抓起桌子上的一个瓷杯子,狠摔在他们三人的脚下,像一只彻底狂的狮子一样咆哮着怒吼道:滚!你们给我马上从这里滚出去。正低着头数钱的于老板和华女士被猛的一吼,吓的将手上的钱落了一地,急忙蹲xia身去捡那一张张红色的钞票。马秘书平时养尊处优惯了,现在遭了这样的待遇,红了脸大声的说:你们可要想清楚了,把事情闹大的话,你们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别说这镇上,就是市里我们也有人。这次就连站立在一旁严爸爸也看不过去了,他拿起放在门后的一把扫帚冲着马秘书就挥了过去。马秘书一边躲避,一边拿了手不住的指着他们说:你们给我等着,政府官员你们也打,你们会后悔的。蹲在地上捡钱的于老板和华女士,这时也站了起来,看着他们冷“哼”了两声,快步走出了门!随着外面轿车远去的声音,周围又逐渐恢复了平静。杨爸爸看着这些人走出门后,整个人突然向后闭着眼跌坐在屋内的椅子上面。杨妈妈扑过去晃着他失声的叫着:老杨!你可千万别再出事了,保重身ti要紧啊!小静已经走了,你也要丢了我一个人在这吗?杨爸爸这个时候,悠悠的醒了过来,吐了口长气,冲着围在身边的严正一家人和志清摆摆手说:你们回去吧!天已经很晚了,明天出殡说不得还要麻烦你们呢?不等严正他们再说什么,杨爸爸接着说:我也很累了,你们让我静静,好好休息休息!严正等人见状劝了他们二老一番,就回家去了。这时已经差不多快有十二点了,看到天色已经很晚,严爸爸和爱人就留了志清在家住宿。志清躺在严正的g上,先还和严正说着话,后来声音越来越小,慢慢的就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了。严正看着旁边的志清,见他睡熟后,就靠了床头的木板,慢慢的坐了起来。人在陷入困境的时候,往往容易走极端。严正坐在床头,想着晚上生的一幕幕,一团怒火渐渐的从心里升了起来。他快过十九岁的生日了,作为一名高中的在读学生,他面对一些很残酷的现实,从根本上来说毫无所为。但是当他被彻底的激怒后,他就会以自己的方式来解决问题,这也是大多数年轻人的通病。凌晨四点多的时候,严正看看时间,轻轻的掀开被子,走下了床!他回头看了看,见志清还在熟睡中,也不去吵醒他,轻轻的将门掩上,走了出去。人只要是在清醒的时候,就都会有饥饿的感觉。严正现在是真正的感觉到饿了,况且他觉得自己要去做一件很需要力气的事,就一定要先把肚子给填饱。他到厨房里,从橱柜一下拿出两桶泡面,这种以前他看见就恶心的食食品,这会在他眼里就成了珍馐美味。他吃第一口时,因为嗓子有些嘶哑肿痛的缘故,呛的他咳了起来。当他低了头捂着嘴,想尽量不出声音的时候。他不经意抬头,意外的看见志清用斜靠在厨房的门口看着他,脸上带着戏谑的表情看着他。严正冲志清招了招手,指着旁边的另一桶面,示意让他一起吃。志清挨过去低声的说:我觉得你很反常,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严正低着头喝了口汤说:你快点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有了力气才好干事。志清问他要做什么事,他却不肯再多说,起身在厨房里翻出了一个黑色的塑料兜,又从一个角落里拿出两根有小臂长短的自来水钢管,装进兜里面裹好。随后又到卧室,拿了常随身听的mp3,抓起外套就要出门去。志清拦也拦不住,只好跟他一起出了门。出了门后志清一把将他手里的两根钢管夺了下来,恼怒的问:严正!你个混蛋到底要干什么?严正与他恼怒的眼神对峙着说:做一件我早就想做的事,为民除害!志清过来拉了他说:不行!我不允许你这样做,你这样做就是在犯罪!严正转过身斩钉截铁的说:是兄弟,跟着我一起除害!否则,咱们就此断了朋友的情分!我一个人,豁出去也要把这事给办了!志清心想有他拦着点,或许严正还不至于惹出大乱子,因此就和严正一起到学校里去了。走到中途的时候,他看见有户人家门口,堆着一堆木柴。趁着严正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走过去将两根钢管换成了木棒,正是因为这个举动,才使得他们日后没有遭受到更严重的司法制裁。在他们走出严家门前的那条小巷后,没过多久对门的杨家大门也开了一道门缝,从里面闪出来一个看上去身形有些伛偻的中年人。他手里提着一块四方的大木牌子,穿过小巷后就直奔汽车站去了。当这位提着木牌的中年人,走过昏黄的灯光下时,我们可以看到他就是我们所熟悉的杨爸爸!在他身后有一个目送着他远去的妇人,眼中含着泪大声的喊着:老杨!一切小心!我等你回来。中年人提着牌子,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前走着,只剩下那位妇人望着空荡荡的街道,呆呆的驻守在那里。在简短的一个多小时后,中南市的市政府大楼前,一位举着写有“伸冤”二字大木牌的中年人,面前放着一本摊开的日记,背对着身后初升的万道红光,长跪在市政大楼的广场中央。在中南市数十年的的展史上,此刻出现了戏剧的一幕。一个2o世纪初的现代农民,以这种极端的方式斥责着一个暴力的校园,告诉人们一个花季少女,是如何在校内被辱自尽的。广场上的人越聚越多,这些人里面有普通的工人,市民,开着车的老板,正要去上学的学生,近千人的呼声在大叫着:平冤!平冤、、、同样的时间内,在南英二高的科教微机室里,志清和严正经过长时间的寻找,现了正在这里玩cs的于林和刘恒。严正和志清用桌子将教室门顶死后,拿出准备好的木棒,慢慢的逼近满是恐惧表情的两个人。严正举起木棒大喝一声,于林被吓的跌坐在地上,不敢再站起来。只有刘恒抓起身下的椅子,砸向对着他走来的志清。志清偏过身子躲开后,顺手扬起手中的木棒打在刘恒的脖子与肩膀之间,只一下就使他没了还手的气力。严正拿出准备好的mp3,按下录音键,冲着于林厉声说:把你这段时间做过的坏事,全部说出来!于林惊慌失措的摇摇头,严正缓缓扬起手中的木棒砸了下去,还没有打到他的身上,他就张口开始说:x日他们看到一个漂亮的女孩,想上去tiao戏她,她男友赶来被打断几根肋骨。x日,刘恒家酒店里的一名服务生被他们逼迫生了特殊关系。x日,他们报复一名女生,在校内洗手间里tuo光了她的衣服,拍了1uo照、、、刘恒缄默的看着于林在那里不停的说下去,终于他忍不住的喊道:你们这样逼迫着我们,说些我们没有做过的事情。你们会为此付出代价的,我们家只用钱就能将你们两个砸死。你们等着吧!这种时刻就快到来了!听到刘恒在那里叫嚣,严正冲动的扑过去,狠命的殴打着他,怪叫着fa泄心中的愤怒。志清走过去想拉他,被于林乘机用凳子砸在了脑袋后面,血从着他的头部慢慢的淌在了地上。志清彻底被激怒了,回过头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于林在地上拼命的爬着,抱着头在不大的教室里到处乱窜。严正还在疯狂的fa泄着,刘恒在地上来回的滚着,躲避他手中连续挥出的木棒。微机室的门,猛地被人撞开了,杨老师、校领导和保卫处的人,站在门口表情复杂的看着微机室内的这一幕。严正停下手,静静的看了志清一眼,两人扔下手里的木棒,拿起mp3走出了微机室。面对着天空中刺眼的骄阳,他们突然流下了莫名的眼泪。警车呼啸着冲进校园,在市里的强制干预下,杨静被辱自尽的事件,开始被立案调查。与案件有关的一切人员,都被羁押了起来。严正和志清的行为,直接的将于林的神经给击溃了,在接下来的审讯期间,他彻底的交代了一切。在铁一样的证据面前,刘恒很快的开了口。高群也被牵扯到了里面,尽管由头到尾他都没有正式的出面,但很快他就和他的两个好兄弟相聚在一起了。杨爸爸很快被市里用专车送了家,他把自己在市里打了胜仗的事告诉给了大家,大家都心想:这官司算是打赢了。就在这个时候,杨家客厅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在电话旁边的一个杨家亲戚,接了电话后对站在客厅的严妈妈说:是学校的电话,因为你家那边没人,就打到这边来了。说是你们家严正在学校打架,被警察带走了,让你赶快去看看。严妈妈听后,匆忙的向警局赶去,这俩孩子什么时候才可以让人省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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