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冷月(第1 / 1页)
如樱收回手,只是为容望掖好被子就想离开,可是容望迷迷糊糊中抓住她的手,“菀儿,不要走……”她决绝的背影刺痛他的心,容望拼命留,她不回头。
如樱一愣,容望竟是为了归菀公主而黯然神伤?都已经三年多了,他还不能释怀吗,爱一个人可以不论生死都铭记于心吗?想来容望这几天都很不对劲,也许是同样的缘由。
如樱细想,这几天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既非归菀公主的生辰,也不是她的忌日,难道是容望和公主的特殊纪念日,容望才睹物思人、触景伤情吧。他这么一个不贪杯的人把酒当成止痛药了。
容望紧紧握着如樱的手,眼角竟有湿意,“菀儿呀菀儿,为什么你只要天下不要我……”
如樱困惑不已,容望这话是什么意思呢?她前思后想,而后震惊地瞪大眼,不会是她所想的那样吧?(未完待续)
深夜,归菀迟迟未眠,她推开窗,迎儿以为她有事吩咐,可归菀只是浅笑让她早点休息。
迎儿走到远处,忧心忡忡地看着归菀,她正抬头望着天上那轮弯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迎儿心里默叹,皇上肯定又在为容相之事烦心,他们似乎冷战了。这几天都很客套,维持着表面的君臣之礼。容相一下朝就离开,再也不来御书房。
天上虽大,却只有那半弯眉月,显得分外孤寂。归菀感同己身,空度流年罢了。本就没有权力做主的人生,何苦把容望也牵扯进来。早知不该奢求,却把短暂的平静当幸福。
彼此一再重复历经为难和心伤,长痛不如短痛。既然她已经无法更改既定的命运,那就让容望得到他应该拥有的一切。归菀叹气,关上窗,继续苦战那堆得高高的奏折。
右相府,难以入眠的还有容望,他坐在书房外的栏杆上,举一壶冷酒消愁,一仰头偶见天上月,眉尖愁更愁。
清冷的月多像归菀,高高在上,可望而不可及,她宁愿孤清一人也不让他作伴。容望微醉,仍极力寻找星星,他多希望能见到星月相伴,可惜墨黑的天际只有明月。
容望苦涩一笑,明月光芒万丈,何需星星作伴。罢了,多情终是苦,不如两两相忘,如果这是她想要的,那他就顺她意。
容望饮酒,悲苦满怀,酒尽,苦更浓。容望醉了,手中的酒壶不知不觉落了地,他也靠在柱子上酣睡。
如樱听仆人通报容望醉酒,她心里诧异,他一向很理智克制,不是酗酒之人,难道是遇上什么难事吗。如樱匆匆赶到,下人已经把容望抬回房,为他换上干净舒适的睡袍。
如樱遣退其他人,坐到他床边,见他睡梦中仍然愁眉不展。如樱伸手想为他抚平眉间的那抹哀凄,可是却不敢触到他。如樱挣扎很久,终于放弃,她不能继续沦陷了,对容望的感情已经越来越不受控制,她不能飞蛾扑火似地期盼一个不可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