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九(第2 / 4页)
用膳间,我气闷地瞧见众师兄们挺直了腰板,雄纠纠气昂昂地瞪我,真真是一点礼数都没有。
(二)
师父坐在上座,拿着勺子优雅地盛了一碗清粥,然后再优雅地喝。
我挑了个离师父最远的位置凄楚地坐着,眼神忍不住时有时无地瞟过师父拿勺子的那双纤美的手,心里妄想,真不知道师父那双握剑的手掌厨勺时应是个什么光景。
一顿早膳下来,我食不知味。
谁让我坐得最偏。眼看众师兄们虽坐得端端正正,吃饭举止也十分得体,可他们那扒着碗里的却盯着桌上的眼神,瞬时现出了他们的原形。那才叫一个个如狼似虎啊。
我的手臂不如他们的长,自然伸不到宽大的桌子上的盘子里去,只得干瞪眼,瞪渴了再喝一口粥。
今日我起得最早,奈何吃的还不如平日里的残羹冷炙。委实凄惨得很。
我悲愤地抬头,扫了满桌子一眼,在心里面不紧不慢地将众埋头苦吃的师兄们的前世今生问候了个遍,心里方才舒缓了些。
然我这一扫,一不小心就扫到主位上坐着的师父了。一时我还未从悲愤中摆脱出来,脸皮一扭一扭的十分牙疼。
师父却眯着细长狭促的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心里一慌,赶紧埋下了头去。不光是埋进碗里,恨不能在桌上在掏个洞,拉长了脖子埋进地里。
一瞧见师父那副神情,我就不自觉想起了今早做的那个梦。心里怎么都沉不下来,越想越纠结。
我能做出那样的梦,是我对师父他老人家大大的不敬。师徒之间若是能说出像梦里那样暧昧不分明的话来,更加是太不像话了。
以后,我万万不能再对师父有分毫那般猥琐的想法。作孽啊作孽。
我在心里一遍遍教诲我自己,着实是悔恨得很。
这时众师兄们肚饱饭足,都一脸满足地搁下了碗筷。师父的桌前也摆放着他的碗筷,他摆放得很紧致。
只有我一个眼下还抓着碗。
师父笑问我:“弦儿吃饱了吗?”
这一问,我差点老泪纵横。
别说我手伸不到桌中间的盘子里,只有清粥喝,可我一门心思都去想那些奥妙的事情了,连粥也喝得不勤快。
我饱了个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