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十一(第2 / 4页)
身后又有师兄出声道:“小师妹你到底会是不会,你就这样对着师父的唇喂药定是喂不下去。得先撬开师父的唇才行。”
我抬起头来,口中包着药水,咕咕噜噜地问:“如何撬开?”
师兄们个个神色晦暗不明。还是三师兄咳了两声,先出声道:“自然是用舌撬开。”
“嗯……嗯。”我依三师兄所言,再贴上师父的唇,伸舌头去撬师父的唇。
三师兄果然说得不假,我将将伸舌触碰到师父的牙齿时,他便微微张开了嘴。我费了好些力气才勉勉强强将一碗药让师父喝干净了去。
“好,好,我不担心。”我一直站在树脚下,他便一直抱着我。心里头不晓得是何种滋味,似翻江倒海酸涩至极。
(二)
后来尧司没与我一起回去昆仑山,他因负了伤被两个药童接回了天庭,临走前还交代了师父伤情的调理。我想,他那一身伤大抵也得调息好几日。
我火急火燎地赶回昆仑山后,大师兄看见我带回来的东西愣了愣,随即二话不说拿去煮了汤药。
我便一直守在师父的卧房里,一步也未离去。师父依旧沉寂得厉害,只有鼻间若有若无的清浅气息还在提醒着我,他活着。
后来大师兄检查了师父的身体,说师父正在复原,大抵是仙药起了作用,再睡一晚估计就能好得全,让我不要担心。
我便独自一人守着师父。万一他醒来了饿了渴了怎么办,有我在这里守着起码还能供个差遣。
熬到半夜的时候,我实在累得慌了,就又跪坐在师父榻前,脑袋搁在榻上,眯一会儿。想来这几日我都没睡个好觉,这一睡睡得很是死沉。
(三)
师父喝药的时候,一干师兄们皆守在卧房里,安安静静地等着。我晓得他们亦很着急,亦想亲眼见着师父平安无事地醒过来。我跪坐在师父榻前,手里满满当当一碗药。大师兄说师父要全数喝下去才算数。可是我舀了一小勺药汁递到师父唇边,师父紧闭着双唇无论如何都喂不进去。
反复试了几次皆是如此。
身后有师兄提醒我道:“小师妹换个法子喂罢。”
我想也未多想,干脆甩手扔掉了汤勺,闷头灌下一大口汤药进口中,然后对准了师父那张无甚血色的唇便弯下头去。我记得在哪里看到过,口对口亦是可以喂药的。
师父的唇凉凉的,亦是没有张口。我不由得有些着急。